宋眠心脏一紧,浑身炸开。
就在他认出这声音的一刹那,屋顶的吸顶灯也“啪嗒”打开。
白色灯光泻下,照亮了四周环境,浓烈的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宋眠认出了这是哪里。
学校的残疾人专用卫生间。
宋眠对这里很熟。
他嫌弃男厕所脏,很多时候都是来这里解决的。
处在熟悉的环境中,恐惧随着黑暗逝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宋眠坐在地上,雪白脸颊上刚才被掐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嘴唇因为缺氧格外艳丽。
陆宵的影子落到地上,在他身前投下一大团阴影,宋眠喘着粗气,狠狠瞪着陆宵,一双眼睛又亮又凶,恨不得变成利刃,将对方切成碎片。
“狗东西!”
他咬牙切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还把陆宵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搓扁揉圆的倒霉蛋:“你想干什么!给我解开。”
陆宵蹲下身体,安静地看着他,一张脸被被口罩挡住大半,只有一双黑眼睛露在外面,好像他只是个备受老师喜爱的无辜乖乖崽。
全身上下唯一的违和处,就是他手上那根铁链。链条不算粗,每一节环扣约莫人的指骨大小。陆宵低下头,看着铁链上的银白光泽,淡淡道:“我的狗死了。”
宋眠一愣,随即回神,斥骂道:“关我屁事。你有病?”
“让你给我解开,陆宵!你欠收拾是吧?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