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人们是真的接受你吗?他们的笑容从来只对着自己。他们欢呼雀跃、争相触摸你的衣角。
但你还记不记得,他们在耶路撒冷曾做过比这更狂热的举动,他们在路上铺上芭蕉叶和棕榈枝,全城人都欢呼雀跃着呼喊他的名字,他们将手奋力伸向前方只为了触摸他的衣角。
所以至圣者被千夫所指,一如三天后他头戴荆棘冠,身披紫红袍,满身鞭痕与血水站在总督府阳台上遭受的那样。①
人们曾以怎样的热情追捧过他,现在也以怎样的仇怨痛骂着他。
原因大概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②”
芙洛拉换上了自己最习以为常的羸弱的苍白笑容。
“我常常想,那个披着红色披风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外星人真是好运啊!如果不是这样一个无比类人的躯壳,迎接你的除了实验室的透明玻璃罩不会有其他。
想想看,人类不会为了一颗石头的碎裂而流泪,也不会因为一只触手怪救了他们就顶礼膜拜,说到底,你猜在所有的赞美声中,你的这张脸,这张面皮,这具不是人类却从头到尾模仿人类的躯壳起了多大作用?”
超人微微睁大了眼,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交握着,明明是很严肃认真的姿势,却因为那双过分蓝的眼眸和里面和煦的情感而像极了对自家孩子无可奈何的大人。
很让人讨厌。
“你本不用这么累的,卡尔·艾尔,你习惯的是飞翔,落在地面还要控制每一步的力道要恰到好处不会踩碎砖石一定很累吧,时刻控制着自己模拟人类该有的新陈代谢,控制呼吸和心跳即便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吧!
那为什么一定要进耶路撒冷呢?③”
克拉克显得很惊讶,听到这儿又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本打算说什么,但芙洛拉并没有给他留下开口的机会。
“我有时候会觉得你的养父母真的很伟大,他们以全然毫无保留的善意去对待一片未知的黑暗,一个灭亡、甚至灭绝的可能性,以一己之力,拴住了一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