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这是何意?”桐儿面上不由得僵硬起来,勉强提了提嘴角道,“这罪魁祸首业已伏诛,您的气合该消了大半才是。”
“婢子知道,先前我们姨娘性子急,说出话来没个遮拦,才同您绊了几句嘴。可姨娘万万不是成心的。到底您同姨娘是一家人,这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您大人有大量一回,我们姨娘明日也定亲自去木樨院里给您赔不是去。”
“往后大家都在一处宅院里过活,和和美美的,老夫人老爷瞧见了,也觉得舒心不是?”
“你倒会做人,两头都不得罪,”程既轻笑了一声,忽地变了神色,脸上直如覆了一层寒霜似的,冷声道,“他们舒不舒心,又与我何干?”
“为了旁人舒心,倒拘着自己暗地里不痛快,我瞧起来像是这般的傻子吗?”
“我与姨娘都不姓谢,又哪来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
“莫不是进了谢家的门,便将自己的姓氏祖宗都一并丢了吗?”
月上中天,夜将要过半了,程既懒得再和桐儿??嗦,直接吩咐身边人道,“将旁边躺着的那个抬到马车上去,这丫头的手下用绳子捆好了,扔到马背上,等会儿驮回府里去。”
“至于这位桐儿姑娘,”程既略抬了抬眼皮,睨了她一眼,吩咐道,“将手腕绑了,也带回府中去。”
“对了,可要记得仔细将人看住了,”程既想起什么似的,冷笑一声道,“万一不当心,这位也被她主子派人取了命去,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你们敢!”眼瞧着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地朝自己逼近,桐儿饶是素来冷静,这时也不免惊惶起来,刚转身跑了两步,便被扳着肩膀擒住,随手一双手便被扣在了身后,牢牢地绑了起来。
她拼命地挣扎着,也顾不得遮掩地喊道,“程既,你好大的胆子!松手!别碰我!”
“谁给你们的胆子!我是秋姨娘身边的人,得罪了我,叫你们一个个地都掉脑袋!”
负责抓她的两人充耳不闻,只将绳子在她身后牢牢地系好,打了死结,而后才抬起头来,向程既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