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勇斗狠,一味地嘴硬,最后害得只有你自己。”
“罢了,懒得同你废话,我只问你,”程既的手背在身后,不自主地暗暗攥紧,声音如常道,“你昨晚说的,‘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是什么意思?”
桐儿愣了一瞬,似乎是在回想这句,随即脸上慢慢浮出笑来,笑容愈来愈大,最后甚至笑出了声来。
一夜滴水未进,她声音本就嘶哑,这时刻意地笑着,更多出一份尖利,像是夜间枝头的枭鸟啼叫,听在耳中只觉毛骨悚然。
程既紧蹙着眉头,盯着她瞧了片刻,低声喝道,“你疯够了没有?”
桐儿这才慢慢收了声,脸上笑意不退,一双眼突兀地发亮。
“想知道啊?”她带着那副诡秘的神情道,“你跪下来,朝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告诉你。“
“罢了,”程既平静道,”是我糊涂,你这疯婆子又知道些什么。”
“疯言疯语,自来是做不得真的,我也不必同你在这儿耗时间。”
桐儿呲着牙,只管笑着朝程既喊,“怎么?怕了?我还当你多替替那娘儿俩操心,有多挂心那个病秧子,连磕几个头都不肯,还论什么旁的?”
“几个头而已,你若果真践约,别说三个,三十个三百个也磕得,”程既不受她的激,沉声道,“可你如今,不过是拿人取乐,困兽犹斗罢了。我做什么要如了你的意?”
“话说得好听,我瞧着,你是真把自己当成谢家的少夫人了吧,”桐儿咧着扯了扯嘴角,“怎么,盼着那病秧子一命呜呼,自己掌了管家的权?”
“省省吧,只要那老太婆活着一天,你就一天都不会安生。”
“果然,我就不该让你开口,”程既眉间含了一股凛冽冷意,“我说过,你再敢说他一句不好,我就叫你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