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前日便同祖母约定,李旭之事,不出三日,孙儿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亲自同祖母禀告,好还程既一个清白。”
“程既是孙儿明媒正娶的妻子,孙儿既接了他入谢府的门,若是放任不管,不愿追查实情,使他无辜蒙冤,便愧为人夫了。”
“堂堂七尺男儿,连枕畔之人尚且护不住,又何谈家国天下?”
“罢了,你总有你的一番说辞,”老夫人不愿再同他作口舌之争,“为了你这媳妇儿,你倒是真舍得花心思。”
“你既说事情有了眉目,便说来听听吧。”
话毕,又淡淡地补了一句道,“不过,你先要知晓,口说无凭,你肯信他,旁人不见得肯。若拿不出人证物证来,终究是堵不住旁人的嘴的。”
“祖母放心,若非有了万全的证据,孙儿也定不敢劳动祖母同父亲母亲大驾。”
接着,便朝厅外道,“将人带上来。”
随着话音,两个小厮押着一人进了厅来。
那人衣衫凌乱,满身尘土,脚步踉跄,待到被压至地上跪好,被人抓着发髻强行将头抬了起来,众人才看清他的面孔。
正是先前来谢府鸣冤的李旭。
一旁的秋萍宛如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冰水,手掌在膝上死死地攥成拳,一双眼死死地盯住李旭不放。
这个人居然还活着,桐儿昨夜真的失了手。
最坏的结果坐实,她像是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洞穴,一颗心直要从腔子里蹦出来,背脊忍不住微微地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