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见着那么多银子,一时便起了贪念,做下这等事来。”
他说着,又重重地叩下去,“还求夫人老爷们饶了小的一条贱命,小的从今往后,定然痛改前非,再不敢了。”
“好一个刁民!”谢夫人在桌案上重重一击,厉声叱道,“见钱眼开,背信弃义。为了几两银子,竟置旁人的清白与性命不顾,做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实在可恨。”
话毕,又看向一旁面色发白的秋姨娘,“秋姨娘觉得呢?”
秋萍回过神来,忙接话道,“夫人说的正是。此人太过可恶,且用心阴险,先前连咱们都险些被蒙骗了去,定要严惩,割了他的舌头去,以儆效尤。”
“哦?”谢夫人挑了挑眉,“姨娘这时候下手倒是狠了?我怎么记得,先前他头一次来时,可是姨娘引进府里头的,领着他见了老夫人,胡言乱语了那些子话来。仿佛姨娘当时在一旁,也没少帮腔?”
秋姨娘垂着头道,“实在惭愧,当时我也是受了这厮的蒙蔽。谁知他那般巧舌如簧,又头头是道,我也是关心则乱,才中了他的奸计。”
“夫人教训的是,秋萍回去,定当好好反省一二,往后绝不再轻信人言。”
程既原在一旁候着,这时听了秋萍的话,略抬了抬眼,“关心则乱?”
“程既竟不知,何时同姨娘这般亲厚起来?惹得姨娘这一份关心,当真是难得。”
“不过姨娘这份关心也巧,素日里见不着,只在这关键时候放出来。”
“若今后都如此,那程既只能在心里头暗盼着,少得姨娘几分关心才是。姨娘只关心这么一回,我就险些在府中无处立足,若再多来几回,岂不是连性命都要一并赔进去了?”
“少夫人说哪里话,”秋姨娘撑出一副僵硬的笑脸道,“姨娘这也是好心用错了地方,才闹出这场误会来。”
“少夫人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你此番嫁进府里头,便是救了二少爷的性命,虽说不能生育,那也是谢家的大恩人。行履与二少爷又素来亲厚,姨娘只拿你当自家孩子,心疼还不够呢,又哪儿会有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