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声惟略回想了下,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我那是付人家诊金。人家来一趟看病,我总不好将银子撂桌子上,叫人家自己拿,倒像看低了人家似的。”
又哄道,“小禾若不喜欢,我下次就预先将银子给星儿,叫她替我去付,这样可好了?”
程既鼻子堵着,声音瓮瓮的,“当真?”
“自然是真的,”谢声惟替人揉着额头,怕他病着,又掉眼泪,头一会儿该疼了,“可不许再哭了,生着病呢,明日眼睛肿成桃子了,娘更要疑心是我欺负你了。”
程既这会儿情绪缓了缓,也觉得自己这醋吃得莫名,窝在人怀里,怪不好意思的,嗫嚅着道歉。
谢声惟甚少见他这样软软的样子,像是块儿糯米点心,又甜又糯,直叫人想咬上一口,笑着在他耳边悄声道,“我心里头有谁,心肝儿还不知道?”
“你夜夜都在里面,早就装满了,我哪儿还有空儿去想着别人?”
程既两颊嫣红,胭脂都比不上的好颜色,也不知是生病还是臊的。他嘴上便宜占惯了,这时也不甘心被谢声惟越过一头去,强撑着直起身,逞强道,“今夜都还没呢,这可不成,照阿辞这样说,若是不把你喂饱了,岂不是要留隐患?”
“你可好好歇着吧,小祖宗,”谢声惟怕了他了,将人平放到床上,把锦被盖好了,无奈道,“你便是有心,就这病里头的破身子,立不立得起来都两说。又没力气,再不小心弄折了,这次可请不请大夫呢?”
程既听了这话,心下更是不服,挣扎着便要出来,“你若不信,我现下就立给你看。”
谢声惟忙将他按住,索性用锦被好好裹了一圈,直如蚕茧一般,叫他再挣脱不得,口中哄道,“好了好了,我信。你快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发发汗,明日把热退了,做什么都依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