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好了鸡,程既将两只遭了殃的手在盆中洗过几回,好容易干净了,兴致勃勃地凑去谢声惟身旁,瞧这人熬粥。
为了应景,粥里要搁足八样鲜物。
粳米,薏仁,板栗,红枣,花生,莲子,红豆,谢声惟在柜中翻了翻,另找出一小袋桂圆干来,洗净丢了一把进去,余了两颗送去程既口中。
程既拿下巴垫在他肩头上,口中嚼着桂圆干,不知为何,突然笑出了声。
“阿辞,”他问人,“你还记得,上次吃桂圆干是什么时候?”
谢声惟经他这一句提醒,也跟着记起,不由得笑,“自然记得。”
他压低了声,“是我们洞房花烛,小程大夫要给我生娃娃的那一夜。”
那时二人尚算不上熟稔,叫一场急病绑在一块儿,龙凤花烛下,拌着嘴,拣床上的撒帐果子吃。
他那时喜欢这人,从眼里喜欢到心里去,拖着那样病怏怏的身子,头一回睁眼就瞧见,再丢不开手去。
一晃神,竟也过了许多年。
“是了,”程既攀在他颈侧,坏心眼儿地吹了口气,“怎么吃了那许多,肚子里还毫无动静?”
“想来定是阿辞雄风不足。”
谢声惟被他这样作弄,从脖颈到脊梁,一道都是麻痒的,忍不住便将人捉到身前来,不许他再乱动,“那小禾觉得,该如何才好?”
程既眨了眨眼,眉梢敛着笑,一点点凑上去,“我觉得如何,便如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