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挑眉。“你怎么知道?”
依着林莺娘在金陵城的时日,她日日待在雾凇院里,绝不可能如此清楚朝中事。
“我猜的。”
林莺娘洋洋得意,本就明媚的面上添了几分狡黠,她解释给谢昀听,“我从前在一户人家做过女婢,那家的夫人手底下有好几个妾室,平日里相互看不惯,闹得是不可开交,但那家夫人向来不管。”
林莺娘当时年纪小,好奇心重,问过那家夫人为何不管。
那家夫人如何作答?
她不甚在意地半靠在芙蓉榻上,晃着手里的团扇慢悠悠地道:“便是要让她们如此,她们斗得狠了,我的正妻之位才越发牢固。”
林莺娘当时年纪小,不能理解。
她只是看着那几个妾室斗得头破血流,可夫人当真稳坐正妻之位。
“想来那家夫人的为妻之道,正是圣上的为君之道。”
林莺娘当真猜中。
当今圣上当年是从血雨腥风里抢夺来的天子之位,他自然害怕他的孩子会效仿他当年所为,储君不能不立。只是在立储之前,要将这话放出去,让他们斗个头破血流,也趁此机会,削弱他们在朝中的势力。
多疑的天子啊!就算是自己的亲子,也是处处提防。
但林莺娘还是不明白,“这和侯爷扶持六皇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