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都是叫人难以启齿的错处。
谢夫人也为他汗颜,只是人还得护着,毕竟是她心尖上的肉。
她强撑着一抹笑来,对谢昀道:“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子慎来看林姑娘,原是我吩咐的。这金陵和江州山水迢迢,我怕林姑娘不习惯,想着她和子慎从前在江州见过,比我更好亲近说话。这不,便让他过来问问,看这里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我好派人来添置。”
当真是拳拳慈母之心,为了护着谢子慎,个中缘由尽往自己身上揽。
总归她是长辈,又为继母。
谢昀能责罚谢子慎这个亲弟,却不能奈何得了她分毫。
采雁却是护着自家姑娘。
她已叫长风唤醒,见着自家姑娘狼狈模样心疼得不行,刚为林莺娘取了足底的碎瓷片,端着满盆血水自房里出来,不妨刚出门就听见谢夫人为谢子慎辩解的话。
到底是为自家姑娘争不平,采雁径直出声,“那他欲要对我家姑娘蓄谋不轨呢?难不成也是二夫人授的意?”
府里有哪个丫鬟如此大胆,主家讲话也敢擅自插嘴。
谢夫人叫她这一阵抢白,脸色登时不大好看,强挤出的笑险些没撑过去。
她知道采雁。
上次林莺娘去定远侯府赴宴,身边带着的便是这个丫鬟。
不想有其主便有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