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番话,算是将谢昀推到了话风当头。
他若是按着谢夫人所劝,将林莺娘送回了江州,那便是母慈子孝,旁人称赞一句便罢。
若是林莺娘仍在雾凇院里未走,那便是谢昀忤逆继母。
这不止影响了他的声名,还牵连着他与平阳公主的亲事,只不牵连谢夫人她时下已这样说了,旁人听在耳里,只会称一句“继母难为”。
她反倒声名更甚。
这样的话,也会经由银翘的口传进林莺娘耳里。
银翘未免有些担心,“侯爷不会真将姑娘送回江州吧?”
她应当忧心的。
现下她跟着林莺娘,比之从前日子不知道好过多少。
谢夫人那边也时常有话能传回去,不至于难为自己。
若是林莺娘走了,保不定她还得听谢夫人吩咐想法子进谢昀房里。
这谢昀房里岂是那样好进的?
更何况她经了前头的事,现下是怕极了谢昀,再不敢招惹他了。
她是最盼望着林莺娘不离开金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