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去前面开车,一边叮嘱我:
「袋子里有吃的喝的,到家还得快两小时呢,凑合着先睡一觉。」
车慢慢驶入人烟稀少的小路。
我躺在车厢里,隔着仓栅看着外面渐渐明朗的星空。
恍惚间,似乎还是我小的时候。
似乎我在海市的那十五年,只是一场梦。
如今,梦该醒了。
我在南镇留了下来,进了村里的小学任教。
重新拿起了以前的画笔,教孩子们画画。
离开了裴家,终于不会再有人指责我说:
「画画是讨好富人的工具,留在穷乡僻壤,是无能的人逃避现实。」
转眼快两个月过去。
我终于也渐渐熬过了,离开裴渊和裴思言的戒断反应。
不会再在深夜里,突然心口疼得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