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解释:「手续已经在办,结果不会改变。」
像是努力克制着什么情绪,不太明朗的光线里,裴思言掌心有些颤抖着攥成拳。
良久后,他猝然抬眸,眼底似是有些许挫败。
这一刻他的神情,与许多年前,那个满脸委屈扑向我的小男孩,有了片刻的重叠。
我听到他开口,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慌张。
「就算离了,您也有义务抚养我。」
7
有些可笑。
我在夜色里,平静看向他。
从前我需要蹲下身,才能和他面对面交流的小孩。
如今需要我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我禁不住提醒他:「曾经是你亲口质问我,为什么孩子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母亲。」
我看着裴思言的神情凝滞住,慢慢变得不安、无措。
他是我十月怀胎,经历生死才生下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