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时间,从刚才坐下到现在才十来分钟,她胳膊上和腿上就已经被咬了四五个大包了。
裴希痒得很,又不敢说,闷头坐着,这里挠挠那里挠挠,心里还庆幸,还好郁庭知专心致志地看喷泉,没空理她,要不然她现在的样子应该很像一只长白山的猴。
可下一秒,郁庭知终于把他那背了一路的斜挎包拿了下来,拉开拉链,在里面翻了两下,找出一瓶花露水递给她。
裴希懵懵地抬头,想说你不是说这包里是空的吗,但郁庭知给她花露水,那张嘴倒是还闭得很紧,小姑娘怂怂地把花露水接过去,犹豫了半天,也只小声说了句:“谢谢……”
“想说什么就说。”倒是郁庭知听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一群人暴走一个多小时,他也有点累,双手有点不耐烦地往后撑,半倒在观景台上,“要是不能说的话就别支支吾吾的吊人胃口。”
郁庭知现在总有一种很深刻的,被钓了的感觉。
说要来看灯展,又直接把票买了生米煮成熟饭的是她,约好一起去又自己出发,跟别人笑嘻嘻对他冷冰冰的人也是她。
什么意思。
他看不出今晚所有行程里,哪一步有必须他在场的成分。
郁庭知带着情绪,说话语气也冷下来了。
裴希原本就在想要怎么办,她太关心则乱了,可越想说点什么,大脑就越是空白。
“你别生气……”
郁庭知就听身旁传来她蚊子叫一样的声音。
在整个人工湖周围音箱齐鸣,音浪汹涌澎湃之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