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愣了愣:“他是……当地临时安排的安保,”似乎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他显得茫然,“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姜一涵笑了,明显被讨好了的笑,他又挪了挪,把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挤掉,肩膀挨着肩膀,腿碰着腿,然后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绷得更紧了。
“不是动心了吗,怎么会忘?”
老男人马上纠正他:“没有动心,”离得太近,他拘谨地低下头,“当时……只觉得他很壮,但离开美国后,我会开始不自觉地注意男人……”也许是羞于启齿,他低声说,“那种高大的男人……”
姜一涵用一种偷窥的眼神扫视他的后颈,在整齐的短发和衬衫领口之间,有一片漂亮的皮肤:“你这么多年,不会都是一个人吧?”
被他问着了,老男人不自在地往前坐了坐:“我没有那么多需求……”他掂起包着牛皮纸的酒瓶,“我是那种把葡萄酒当情 人的……”
“连每天早晨的摸一摸也没有吗?”姜一涵忽然问,很唐突,近乎粗暴。
老男人没回答,看起来不太高兴,但后颈的皮肤却老实地红了。他默不作声地开酒,然后从带来的提篮里拿出两只玻璃杯,和上次的完全不一样,更细、更高,微微收口,有一种过分的优雅。
“这次是什么酒?”姜一涵朝他贴过去,“你每次都是怎么选酒的?”
老男人仍然不说话,倒酒的手有些颤,这次的酒香味不浓,但斟在酒杯里,像春樱,似晚霞,淡淡的鲑鱼红,有令人惊艳的色相。姜一涵没想到,是一瓶桃红酒。
“其实……”无所遁形的粉红色,老男人难堪地垂着眼,略显牵强地解释,“桃红酒的口味更适合男性,只是颜色……”
这是女人才喝的东西。
怪不得用牛皮纸包着,姜一涵洞穿了他的小心思,还有方才那个问题,很明显,他是按着来见自己时的心情选的酒,粉红色,是心动的颜色。
端起杯,姜一涵看向他,那个人嚅动着嘴唇品酒,口腔和舌头的动作应该是专业的,但姜一涵只看到了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