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咋,他自己突然哭的。”
刚说完,小屁孩哭得更大声了,父亲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尤时刚胀起的气瞬间瘪了回去,刚想解释,小孩哭嚷嚷着说:“她坐我的沙发!还骂我!”
五岁的小孩子,连一声“姐姐”都不愿意叫,说的话也毫无逻辑,但胜在管用。
尤时坐在沙发上,接受父母的审视,他们的神情说不出愤怒,是比愤怒更让她难堪的责怪。她浑身紧绷,脖子被一根细绳勒着,往前退后都疼。
她咬咬唇,低声说:“是我的错,对不起。”
母亲眼神软下来,苦口婆心地教导她:“我也不想多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让一下弟弟不会少块肉的。”
绳子断裂的时候,她也跟着断了。
……
下午四点钟,她没有在家吃晚饭,早早出门坐公交回学校。回寝室放好行李,她去操场跑了几圈,在深秋里大汗淋漓一场,心情才畅快点。
洗完澡到教室的时候正好是六点半。
十一月的天黑得也快,不到七点,夜色已经黑了个透。尤时在走廊站着吹了会儿风,仰望天上零散几颗星星。
连帽卫衣的帽子又被人拎了起来,结结实实包在她脑袋上,她没回头看,对方已经站到了她的身旁,学着她抬头看天空。
“看什么呢?眼睛都不带眨的。”
尤时偏头看她一眼,又转回去,冷风中她的声音沙哑,吹风吹的,带着难以形容的颗粒感。“我也想飞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