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刻用冰箱里的食材做了一顿番茄肉酱意面尤时爱吃的。两人份的晚餐,冰箱里有果酒和果汁,尤时感冒刚好,只能喝果汁。
这个房子和他们在京都住的任何一处都不相同,装潢过时,家具老旧朴素,小厨房外放一张四方形黄木桌。他们坐在上面吃同样的晚餐。
她这些年不止性格,长相也变化很多,褪去了少女时期的婴儿肥,脸部线条清晰锋利,更添几分清冷。不变的是当吃到好吃的,不由自主挑眉耸肩的习惯,虽动作幅度变小了,但能看出来她欢喜。
她开心,程刻也开心。
这半年多来,他们之间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氛围。一顿餐结束,程刻主动收桌他们从前约定俗成,分工合作。今天他过于殷勤,把活都揽了。尤时乐得自在,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
慢吞吞地洗完头发,刚给身体抹上沐浴露,程刻从门外进来了。尤时这才想起她没有锁门,她一个人住,没有这样的习惯。
花洒的水流不停,视线被热水氤氲得模糊,迷蒙的画面中,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她面前来。
他们隐匿在水雾弥漫的空间里,尤时仰头,单薄的唇碰到他凸起的喉结。程刻的身体几乎在瞬间就变得紧绷,衣服湿透了黏在身上,勾勒出年轻男人蓬勃有力的线条。
一整晚莫名其妙的相处后,尤时终于问:“你高兴什么?”
他诚实回答:“待在你身边就高兴。”
清水沿着紧贴的身体淌下地面,淌进通往下水道的小孔里,她看他总需要仰头,但他早已习惯为她低头。
“即使我斤斤计较,刻薄而不知变通,负面又难搞吗?”
他终于没忍住吻上来,在唇舌交缠中溢出一个单音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