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树应该在苏府有许多年了,树干很粗,斧头砍在上面,震颤了两下,花瓣和树枝上的积雪纷纷落下。
萧藏看着,忽然笑倒在了桌子上。
苏云翳看着他笑,“笑什么?”
“笑你这样的人,竟然会做这样焚琴煮鹤的事。”
苏云翳拿了酒壶过来,在萧藏面前的酒杯上斟了一些,而后在蒸腾而上的雾气中,对萧藏道,“谁让你不喜欢呢。”
梅树被伐倒,苏云翳刚才端起酒杯。
萧藏用手指勾着温热的酒杯,主动伸手,用酒杯与苏云翳握在手中的酒杯相碰。
“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讨人喜欢呢。”萧藏在这段关系开始之前,都一直以为,苏云翳和宴凛一样,不过他有勾住宴凛的心,对苏云翳却没有,所以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但苏云翳比那宴凛,更温柔解意百倍,文人的温柔手段,有时连萧藏自己,都会忍不住动上那么一瞬间的心。
苏云翳很享受他的赞誉,“喝酒。”
一连饮了三杯酒,萧藏已经有些微醺了,他撑着手肘,歪在桌子前,苏云翳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唇边衔着笑,姿态慵懒有如那艳丽的牡丹,尤其是他口中吐出的,比烫好的酒入喉时,更要炽热的温度。
苏云翳起先还在看雪,后来眼中,就只剩下萧藏一个人。
雪越下越大,大到落了萧藏满身。
苏云翳起来,将他从座位上扶了起来,“回房间去罢,再坐下去,怕是要染上风寒了。”
萧藏扶起来时,往后踉跄了一步,苏云翳用胸膛挡住他的退路,萧藏索『性』不站起来了,就这么依靠着他,被他扶着,慢慢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