刕鹤春接过茶一饮而尽,心口的郁郁之气却平不下去。尤其是父亲说着宽慰的话, 实则意有所指的指责。
他道:“父亲若是如同我一样被关在这方寸之间, 又该如何呢?”
英国公:“我不如你, 不是在陛下面前长大的, 我要么是碌碌无为,要么是被关在牢狱里。”
刕鹤春一噎, 又低下头去。
英国公:“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享受了恩宠, 连惩罚都是如此的宽待, 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若是如此都受不了, 陛下还怎么相信你将来能做好事情?”
他道:“你也该知晓,将来你要是出去做事, 碰见的危险哪里是今日所能比的。你就看看你三弟,江南一带, 湖州越州氏族林立, 他刚开始过去的时候也不容易,好几次还有生命危险, 我多担心,现在也过来了。”
刕鹤春虽然觉得刺耳,却也开始认同英国公的话。他若是能出去,今日的禁闭就不是什么大事。
但也要能出去。
他问:“父亲能为我周旋一二么?”
英国公却道:“已经周旋过了,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在陛下面前本就没有脸面。
再者说,多做多错,就是折绾那里,他也是不愿意她跟太后陛下说情的。
一不小心,就要牵连全家。
他得为全家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