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照镜子,她都知自己此刻笑的是何等阴阳怪气,尖酸刻薄。
连她有时候都厌恶如今的自己,更何况是旁人。
反手推开了他,她继续蘸墨落笔,写下。
‘需要我做什么事,直说,我应了。’
‘其他的就不必了,别妄想我会给予任何回应。’
写完后她猛朝前头佛像处掷了笔,直接转身离开。
她的这些话直击他心脏,若在从前他会生怒,可如今他只剩疼惜。他在佛像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细瘦单薄,踽踽独行,佛像的薄烟好似屏障般,将她与外物隔离开来。
他没有急着上前追去。今日这遭让她失了控,同样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她需要冷静,他也需要。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他方收回了眸光。
转身往走向佛像的方向,他睫压住眼,俯了身抬袖仔细将那佛像基座上染得墨汁擦净。等起身往外走时,他手指扯了下襟口,不经意抬眼间,狭长的凤眸凶光毕露。
她今日那宛如刺猬般扎人的模样,着实是扎痛了他。
她如何会成这般模样,如何旁人待她好些她便奋起反击,个中缘由,他可是清楚着呢。
“九爷,您这是……”外头候着的曹兴朝见他满身狼狈的出来,不免惊诧不已。再联想前头她也顶着满身墨汁,脸色差劲的出来,不仅惊疑的想,莫不是两人打起来了?
宁王不在意的随手摸把脸上迸溅到的墨,看了眼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