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消息走漏,寝殿里下人全都给驱散了。就连王公公,都被他提前寻了借口,打发去旁殿些时日。
在有一阵压抑的吸气痛呼声传来时,他没忍住回头朝寝殿里看了眼,就恰见先前扶门框站着那人,缓慢的进了屋子。
他转过了头,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时文修坐在床沿上,偏着脸看着他。
瞧她的目光始终定他背上,他就挑着眼角,断续的笑说着:“放心,前面是……好着,不碍你眼。”
她没动,就那么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后背。
他撑了眼皮尽力看清她的脸,竭力稳了声音问了句,“足不足够,留下他?兰兰,孩子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错,我还。”
她只是瞬息没回应,他就又道:“其他的伤,不是不还,只是不方便。不过你放心,来日我死之前,必定还你。”
说着,就声音放低了些问:“足不足够?”
她目光从他背上移开的同时,指尖落在他面前被褥上,用力一字一字写上本就会留下。用不着你还。
他盯着那字看着,笑了。
“我信。”他点头,因痛而扭曲的脸都舒展了许多。
她收了指尖,面上的平静却在逐步破碎。
他冲击到她了,经过了今夜,她待他可还能做到泰然自若?能继续视他为可有可无?她怕是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