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演得越诚恳,沈愿宁越感到恶心。她爸妈不过将那不得已去做的检测又换做了筹码,全然不是为了病床上命悬一线的迟俊扬。
沈愿宁一个人躲进楼梯间,蹲下来把脸埋进膝盖,长长地叹了口气。
楼梯间的防火门被推开,沈愿宁怕被看见,索性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可这个进来的人偏偏也不赶紧走,沈愿宁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个人便开口了:“想哭的话回车里哭吧,别一个人藏在这儿哭,怪可怜的。”
沈愿宁抬头带着哭腔反驳他,“没哭,我大舅他们都还没哭,我哭什么?”
“忍着的哭也是哭。”安子言朝她伸出手臂,“在我面前可以哭。”
沈愿宁也不再忍着那些早已抑制不住的泪水,站起来扑进他怀里,“……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知道你害怕见到她们……”安子言抱住沈愿宁,手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就到外面陪着你了。”
“都听到了?”沈愿宁抽泣着问他。
“听到一部分。”
“听到哪部分?”
安子言苦笑着回答:“听到阿姨问你难不成为了安子言那个残废”
不等安子言复述完,沈愿宁被气得又哭了起来,“该听的没听见,不该听见的怎么记这么清楚!”
“其他的也听到了。”安子言替她擦掉眼泪,“至少我看叔叔已经去做了检查,找到合适配型的机会也大了一点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