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没有尿在地毯上……!”小飞哭得越来越厉害,却依然不承认自己犯了错。
“哎呀,算啦算啦,小孩儿总有憋不住的时候,他哪儿懂这些啊,别再说他啦。”其他几位师兄也围过来劝说。
他们有些嫌弃地站在污秽之外,又为这块洁白的手工地毯感到惋惜,但同时他们也明白这种情况令师姐很没面子,她才会如此责怪儿子。
“师姐,你错怪小飞了,”安子言的手指紧握着轮椅钢圈,他咬了咬嘴唇,平静地当着在场所有人承认:“地毯是我弄脏的。”
“子言,不用你替他道歉!你一个大人怎么可能会”
师姐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聚在安子言身上,在看到他裤子上的痕迹和轮椅下那摊水迹之后又尴尬地回避开。
那些目光如此灼热,却又如此冰冷。他们在心里揣测了许多问题,却没有一个人问的出口。
“马老师,我用一下洗手间。”安子言始终没能有勇气抬眼触及他们或好奇或鄙夷的视线,他此刻只想逃跑。
恐怕是刚才被背着上下楼期间不慎导致尿袋口松脱,安子言在洗手间清理了一番那些令他难堪的狼狈,他懊恼地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却扔不掉这副毫无尊严可谈的身体。
没想到亚楠还邀请来了许多昔日的同学,沈愿宁懊恼自己早该提前想到的。早在上学的时候亚楠就以幽默开朗的性格在同学中颇受欢迎,即使是沈愿宁应付不来的同学,亚楠也可以跟她们相处得极好。
“这是你家小女儿吗?真是可爱。”沈愿宁蹲下来,对初中同学任颖的女儿比划着打了个招呼。
她女儿坐在儿童车里对沈愿宁伸出小手,沈愿宁笑着让她握住手指,“你几岁了呀?”
任颖让老公把女儿抱了出来,“来,你跟阿姨说,你两岁啦。”
“你儿子呢?”沈愿宁问任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