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言挑起醉眼看向于朔阳,只觉得替他惋惜,“……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喜欢向前看。”
“哈哈哈……是嘛?看来还得靠我帮你回忆一下?”大瓶的清酒被分在小酒壶里冰镇,于朔阳从冰桶里拿起小酒壶,直接从安子言头顶全数浇下,“现在有没有想起来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时候?”
在场的人都看呆了,赵轩更是按耐不住怒火拉开了于朔阳,“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只是看安子言忘了以前我们上学时候的一些事情,帮他回忆了一下而已。”于朔阳扶着桌子耸了耸肩,又扭过头问安子言,“安子言,你说是不是这回事儿?”
这一壶清酒都没浪费,安子言用手揩掉顺着额头流下来的酒,冰凉的酒水顺着脖领滑进衬衫,让安子言确实回忆起了大一那年的冬天,他被于朔阳浇下一桶冰水的记忆。
要说不生气必然是假的,可这一切说是他自讨苦吃也好,忍辱负重也罢。既然决定进了这家餐厅,便就没有他后悔的余地了。
安子言低头咬了咬牙,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他不能生气,若是他生气了,身边这个年轻人只会比他更冲动。
抬起头时,安子言还是选择勾起唇角,“……是,没什么,我们在开玩笑。”
他的这副反应才是于朔阳想看到的,他要安子言在他面前卑微、要安子言无可奈何、要安子言收起他所有的锋芒向他屈服。于朔阳满意地哈哈大笑,他甩甩手站了起来,给赵轩指了指安子言湿透的衣衫,“我要去上个厕所,你还不赶紧给你同事擦擦?”
他们是甲方,对于乙方自然不必太客气。不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似乎也不算是刁难。于朔阳的男下属见他脚步有些摇晃,便赶紧随他一起出了包厢。
还留在包厢里的女下属倒是动了些恻隐之心,她给安子言递出一张纸巾,“我们总监平时不是这样的……你擦擦吧……”
赵轩先接过纸巾,帮安子言在脖领处擦了擦酒。一想到自家老板在这里受这种屈辱,血气方刚的赵轩忍无可忍,他把纸巾团成一团狠狠扔向于朔阳的餐位,按耐不住怒气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真他妈受不了了!安总,这种小破订单,咱们有必要这么求他么?!我见不得你这样!”
说着,赵轩拉开纸门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