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没说嫌弃二字,但已经用身体告诉了安子言那味道有多令人作呕。
“……只不过是一下午没来及换的纸尿裤,”安子言的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惨笑,“这就是你喜欢的截瘫,你确定能和这种人过一辈子么?”
其实沈愿宁的反应当然不是嫌恶,只是她本就半醉,她刚才虽然顺从着酒劲口不择言,生理上却正拼命与酒精做着抵抗。
老实说,排泄物的味道并不好闻,激得她干呕起来。沈愿宁咬紧牙关摇摇头,强迫自己忍受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安子言嘴唇紧绷别过了头,“不用忍着。”
她看得出安子言脸上的窘迫,沈愿宁坚持要解释清楚自己这副反应的原因:“是我……喝醉了。”
安子言默默向后转动轮椅,他当然知道沈愿宁喝醉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是不管她是不是喝醉了,自己这副残废身体仍会叫人恶心。
牙关一松,那股强烈的干呕又开始了。若是真的在他面前吐了出来,简直就是给他加倍的羞辱,沈愿宁不想让安子言更加尴尬,她立即捂着嘴逃出了浴室。
沈愿宁屏住呼吸,快步离开安子言家,强烈的生理反应终于在她下楼之后减轻了一些。
她在小区门口打到一辆出租车,才刚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安子言公司的司机打来的。
他受安子言委托询问沈愿宁是否需要送她回家,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还特意为难地嘱咐沈愿宁道:“安总说……请您以后不要去找他,公司、家里,都不要去……”
这到底是关心她怎么回家,还是在驱赶她?沈愿宁不想去猜。
“……嗯。”沈愿宁闷闷地回答完,迅速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