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脸的愧疚,安子言还是拉住了沈愿宁的手,“要不……再试一次?”
“那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抱紧我。”沈愿宁再次向安子言伸出双臂,这次换她来发力。
安子言听话地搂着沈愿宁,任由她摆弄着自己的身体。视线看不到身下,虽然现在感觉不到沈愿宁是如何做的,但安子言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全身心地依赖着怀里的她,这种依赖的感觉……竟并不那么糟糕。
沈愿宁连拖带拽地把安子言拉到轮椅上,低头替他整理时,才发现他适才从病房追出来的时候有多么冲动输着液的手背还流着血、下半身也因为尿管剧烈的牵拽松脱而造成了小面积的失禁和出血。
“……是跑出来太着急,我也不知道搞成这样了。”安子言松开手闸,赶紧调转轮椅回避沈愿宁的视线。
沈愿宁拉住他的左手,看见上面的血迹还没干,还蹭得袖口上都是,又生气又心疼地责怪安子言冒失:“不该有感觉的地方能觉得疼,该觉得疼的地方没感觉!下面没感觉不知道,手也感觉不到?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当时怕你走远了……”安子言怏怏地想收回了手,却抢不过沈愿宁的拉扯。
沈愿宁的心一下子软了,她轻轻在那伤口上吹了吹,“……其实今天见不到你,我是不会走的。我躲在这儿,也是想等晚上的时候偷偷溜回去看你……”
安子言低头对着自己这一身狼狈不禁苦笑起来,他不光小瞧了沈愿宁的执着,更小瞧了他与沈愿宁之间无法割舍的羁绊。
回到病房免不了一通身体检查与父母的唠叨,沈愿宁站在病房一角看着安子言多挨了这许多的折腾,心中难辞其咎。她不得不承认安子言母亲方才说得很对她的确影响了安子言的休息,也的确总让安子言陷入危险。
“你忘了自己几岁了?还当自己现在是十几岁的孩子吗?能不能成熟一点儿?”老安想发脾气,可又拿儿子没办法,他坐在病床边又检查了一遍输液针这次贴得是否牢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站了起来,“算了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只是别再让你妈担心你。”
安子言愧疚地看看他母亲,每次自己的冲动,都让她们承受加倍的担心,“你们回去吧,放心,医生不是也说没什么大事儿吗?”
说完安子言还是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不是笑的时候,但他并不想父母再担心。
“医生还说你别下床乱跑,你怎么不好好听着?”安子言母亲也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招呼沈愿宁到跟前来,“愿宁,干嘛自己站那么远?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