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刚才心里就想说我是‘残废’了?”安子言背对沈愿宁,闷闷地问道。
“我怎么舍得这么说?!”沈愿宁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她还想解释点儿什么,但想到安子言现在确实需要休息,解释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打发,“……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还有报告要看。”
再次醒过来,安子言是被翻身的动静弄醒的。沈愿宁帮他翻身平躺,又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没有晚上摸着烫手了,沈愿宁不再那么紧张,她伸了个懒腰,准备稍后替安子言清理干净后就去休息。
安子言眨眨眼睛适应了一下床头的灯光,之后对上了沈愿宁的视线。
“我把你吵醒了?”沈愿宁问他。
安子言摇摇头,迷迷糊糊地提醒沈愿宁:“沙发上有被子,你快去睡一会儿……”
“嗯,帮你换完纸尿裤就去睡。”沈愿宁说做就做,她准备好了护理用品,着手进行第一次的尝试。
这说与外人听都不相信,她从六年前就和半身瘫痪的安子言谈恋爱,这却是第一次帮他换纸尿裤。就像是生病时一样,安子言在这方面向来不用沈愿宁插手帮助,他受伤位置不高,绝大多数情况都能自理。与残疾人在一起会遇到的护理照料工作,沈愿宁其实很少碰到。
“不用……!”与沈愿宁的平静不同,本还迷糊的安子言听完立刻急切叫住她,“愿宁,护工会来帮我换的。”
“我刚才让他回去了。”沈愿宁笑着安慰安子言,“东西他都给我拿来了,我来帮你。”
“真的不用!”安子言才看见被子都被掀开了,他羞赧得满脸通红,急得用手去阻拦沈愿宁,“我自己来就行……!”
“你别捣乱!”沈愿宁按下安子言的手腕,“医生说了不让你乱动,要是真的伤口破裂你说怎么办?!”
可安子言还是要挣扎着半坐起来,“那也不用你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