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口气狠狠咽下,转身笑笑让安子言别再跟上,“就在这儿等我吧,好好想想一会儿带我们去吃什么,想不出来就不许说话。”
安子言也知道自己即使跟上她们,也只能在楼梯口停下,便轻点了个头以示答应。
沈愿宁跟在迟建芸身后走上楼梯。S酒店每年都是行业慈善榜样企业,每座城市的S酒店都从没落下过无障碍设施的建造,迟建芸甚至还曾亲自过问过残障客人的入住体验。以旁人的眼光来看,董事长迟建芸虽然做事雷厉风行,善心却有目共睹。而作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沈愿宁只感受到了母亲对安子言的残忍。
“你心里真的感谢过他么……?”沈愿宁对着迟建芸的背影低声发问。
“当然啊。”迟建芸回答得也很坦然,“子言对你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
“……那你们还这么对他?”沈愿宁竭力压着音量。
“因为你。”
沈愿宁母亲认为这个问题几乎没有回答的必要,若是手下员工问这种毫无逻辑地愚蠢问题,她绝不会去答。
沈愿宁停下来,她无力反驳什么。母亲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只好继续抬脚赶上。
画室在别墅二层最里侧,与一层会客厅一样有宽阔的落地窗。不过二层没有庭院围挡,可以看到整片园区的景观。
她们停在画室门口往里望去,沈愿宁看见安宁踩着椅子站在她父亲沈志章怀里,借他的手握着一只毛笔,正边笑边往宣纸上画着什么。
“你看,这就是它的羽毛。”
沈志章低头对安宁说着,又握住她的小手多蘸了蘸笔,教她在纸上多画了几笔,“好对,就这样……这是它的尾巴。”
两三笔之间,一只活灵活现的猫头鹰便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