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件藏青色的苗服被刮破了许多,露出血淋淋的皮肉,右胳膊还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着,不是脱臼就是骨折了。可怪异的是,就算这样,他的右手还紧紧地攥着一株药草,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是……沈见青?
我几乎不敢去认。
我见过故作温柔的他,见过狠厉淡漠的他,见过偏执疯狂的他,可独独没有见过这样病殃殃躺在床上的他。
我胸口发紧,有些喘不过气来。
芦颀俯在床边,接好了他脱臼的胳膊,正把一勺药往他嘴里喂。可他牙关紧咬,褐色的药全从嘴角溢了出来。
芦颀放下药碗,无奈地叹了口气。
皖萤说:“你愣着,做什么!”
我皱着眉,尽量让声音平稳不颤:“我,我也想让他好。可我不是医生,也帮不了忙!”
这个时候,我凑上去既不能帮助芦颀治病,还可能会让他束手束脚的。
皖萤着急地说:“他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她。难道不是为了对抗森林里的害虫吗?
皖萤急促地解释说:“蛊虫林,对他,不难。他是为了,那株生在峭壁,的药草,才摔伤的。”
我的心猛地一震,不可控制地联想到了那天在吊脚楼下,在盛夏的烟雨里,沈见青问我是不是脚痛,还有他没有说完的那句“我记得有一种药草可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