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住,脑子里木木的,甚至以为还在梦里。
他,他怎么在这里?
“李遇泽,你发什么呆?脑袋晕吗?”叶老师站在门口,平和地看我。
他已经快四十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脸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让他看起来严谨又肃然。
这是一副非常惹女孩子喜欢的模样,而叶问笙的《民族文化探析》也广受欢迎,学校里很多学生都抱怨抢不到课。平日里课堂上还有很多来旁听的学生,把敞亮的阶梯教室占得满满当当。
只是现在,这张颇受欢迎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担忧。
“叶老师,”我想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蠢,上前几步不敢置信,“这里是……哪儿?”
我虽然没有淹死,但肺好像受了损伤,隐隐疼痛。我情绪激动,呼吸剧烈,胸腔扩张拉扯着肺如同撕裂一般痛。
我下意识捂住胸口。
“你没事吧,李遇泽?”叶问笙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扶着我的胳膊,说:“这里是安普的家。”
“安普?”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带领我们游行硐江苗寨的导游,也是叶老师向我们推荐的导游。
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我甚至认不出来。
安普一改之前的邋遢形象,面容也不是胡子拉碴的,而是被精细地整理过,显露出他原本粗犷英气的面容来。
“你小子,真的命大。别人看到,你的时候,你死抱着根,木头飘在滩上,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捞上来,只出气儿,不进气儿。”安普一进来就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你叶老师跑到医院认你,差点儿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