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厅在哪里?”
西屏接话道:“在宅子西南边,就是二门墙外头不远。”
时修立起身,“带我去瞧瞧。”
西屏才回来坐定,茶只吃了半盅,只好不大情愿地放下茶起身。时修因见她有点懒懒的,便说:“你歇你的,叫雷.管事陪我去。”
言讫又精神抖擞地出门去了,永远不会疲惫似的。一径跟着雷.管事到了那石涧轩,门外落着锁,雷.管事从袖里翻出一把钥匙来开了门。
时修望着他那锁头,绝没有被撬的痕迹,可见他和西屏猜得不错,真是这家里有人勾结外贼。
“这钥匙一直在你身上?”
那雷.管事唯恐牵连自己,忙摆手,“怎会呢?家里的钥匙都是在管库房的老何手里,我是想着这屋里丢了这么些东西,小二爷一定是要来瞧瞧的,所以回话前就找老何要了钥匙来。”
时修点着头进门去,屋里装潢得果然富丽闳崇,连那架大理石六折围屏瞧着也值不少钱,不过这东西搬起来太费事,自然贼人不会偷它。他绕着屋子慢慢看,在长供案上发现一只兽耳鸟篆文的鎏金小香炉,拿起来细瞧,却是汉代的物件。
这东西同那些精致的瓷器相较起来,是很不起眼,怪不得还剩在这里。他回首对那雷.管事笑了笑,“看来是些有眼无珠的土贼,不识好货。”一面搁下那香炉,拍了拍手,“领我去库房见见那位何管事。”
那何管事别瞧他五十来岁的年纪,头发斑白,却硬朗精明,时修进去那库房时,听见他正和账房在那里扳嘴,“你这账做得不对,老爷走的时候只支了八百两银子的使用,我点的银子,我会不清楚么?你不要来糊弄我,多出的那五十两,谁支的就记谁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