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屏怕他二人吵起来,忙拽着时修出去,“三叔,你快收拾好先到衙门检验吧,先前那老仵作验得不细,大爷尸体上大概还能找出别的线索。”
一壁拉着时修出来,时修自是不肯当着南台的面和她吵,不过一出院门,便把膀子甩开,迈着步子只管朝前走,一句话不同她说。她在后头赶他两步,赶不上,便把脚步放缓下来,懒得再赶。
蝉声密匝,叫得人心头闷塞,时修回头一瞥,见她倒在后头不慌不忙地走着,好像是她在怄气一般。他心下更烦躁了,又不得顿住脚步等她,又不是情愿,所以脸色格外冷。
倘或衙门里的人见他这副样子,早该吓得怂头搭脑的了。可西屏却不怕他,走过他身边时,还气势昂扬地哼了一声,瞟他一眼,仍旧往前走。
时修只觉腔子里烧着一团火,浇又不浇不灭,烧又烧不穿皮肉,简直是种无端的煎熬。他两步跨上去,拉她的手一下,将她拽停,“怎么一听见姜南台回来,你就急不可耐地往他屋里钻?”
西屏丢开手,乜着眼道:“你哪只眼睛见我往他屋里钻了?”
“你还抵赖!我才刚难道不是在他屋里撞见的你?难道拉我出来的是鬼?!”
西屏别开脸,“就是鬼!怎的?”
他咬着牙,气得原地打转,“好好好,你就是我前世的冤家,这辈子碰见你,也是我的命,我的命!”
西屏吊着眼梢,“怎的,你嫌这命不好啊?”
“好,好!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他咬牙笑道:“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收拾我的,你是我命中的煞星,我早晚不让你克死,也得让你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