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屋里因不要人上夜,所以从没仆妇睡在这院里,晚上都是她自己栓上院门睡觉。难道还是做梦?她睁着半信不信的眼睛,使劲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听见他痛叫了一声,才确定不是做梦。
时修搓着脸没好气,“我爬树进来的!”
墙外是有棵高得搭在墙头的树,西屏吐了下舌头,想着自己还没梳头呢,愈发不好意思,便丢下他钻进卧房。一时他走进来,使这间黑漆漆的卧室生了光辉。
她望着镜子赶他,“你先出去,一会儿丫头就要进来了。”
真格没一会嫣儿就和小丫头端着水进屋了,遽然看见罩屏里头坐着个男人的身影,差点以为是撞破了什么奸.情。进来一看是时修,又没关系了,只是奇怪,“小二爷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有时候他们的姨甥关系倒是种便宜,起码可以让他堂而皇之地坐在她屋里。他攒着眉道:“有个疑点想了一夜想不明白,所以早早就过来了。”
嫣儿也未疑心,照旧端着水进去服侍洗漱。西屏换了衣裳出来,已见晨曦,两个走去那二门墙下瞧那洞,却令人失望,那洞只能容得下初十那样的身材钻过去。郑晨虽然斯斯文文的,可也是个身量高大的男人,根本没可能从这里过去。
其实时修记得当日初十就说过,这洞只能容下她那样畸形的身量,不过他一定赶着来,一是眼睛为实,二是等不及来见西屏。
西屏心下替郑晨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四姑爷。会不会是四姨娘?”
“四姨娘那身材也钻不过去。”时修退后几步,遥望着墙头。
正说着,不经意间看见四姨娘在那绿荫密匝的小路上走来,西屏朝时修使了记眼色,有意迎到小路上去,“四姨娘,您这么早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