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会她问:“邹岚呢,他的罪拟定了么?”
不提还罢,一提时修便觉胸口闷着气,死的先死了,剩下的这个也没打算活,根本不替自己讨一句情,凭他如何违反律例同周大人诡辩,那邹岚倒像事不关己,每日只在狱中念经。
西屏听了好笑,“你还会和人诡辩?”
他沉默一会,莫名其妙地嘲讽性地一笑,“看他可怜。”像是嘲讽自己,竟然也于法不正,于例不公起来。落后他叹着气,“不过邹岚一心要死,我呢,也真是没别的办法。按周大人的意思原要判他凌迟,我好说歹说,改判他个绞刑,卷宗已上呈刑部复核去了。”
过一会,又狡黠地笑起来,“顺便,我还写一本弹劾周大人的奏疏。”
“弹劾周大人什么?”
“渎职懒政。”
西屏端起腰来,“朝廷会怎么罚他?”
他向旁乜了一眼,忿忿道:“重则罢官革职,轻则不管怎的,起码也得罚他一年的俸禄!”
西屏好笑,“你打量他缺那几百两银子么?”
“我知道他不缺,可好歹也要给他个警醒,身为一方父母官,竟敢怠惰如此!”
西屏点点头,起身道:“我该回去了,快晚饭了,家里有许多来吊唁的客人,还得去应酬应酬。”
时修只得送她出去,到洞门外便将其搂住,“我的姑奶奶,你可少累些,为那姜俞生不值当,他是什么东西?能偷闲就偷闲,待朝廷处置周大人的公文下来,我就带你回江都去。”
西屏咯咯低笑,怕红药他们出来瞧见,给他抱一会,就推开了,“什么姑奶奶,我是你六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