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事道:“正是,芙蓉庄和陆三集的人,多半都由此过,下头七.八里处也有一座桥,不过他们嫌远。”
“既如此,我看不如趁这次修堤,就在此处搭一座桥。”
杨主事面上一惊,“这,这还待商议吧?”
“商议什么?你看这些石头,若遇湍水急流,如何过得?那边又有市集,又有村庄,加起来四五百户人家数千人口,难道修座桥还不值当?”
臧志和接嘴道:“就是,衙门公人不就是为百姓民生?何况此处河道又不宽,桥建在这里最便宜不过。”说着向身后一徐徐攀高的蜿蜒小路一指,“顺便把这条路也好好挖一挖,挖得宽些,能走驴车走马车,更好。”
时修回头一看,这小路正是爬到上头半山腰去的,很是赞同,“臧班头这话不错。”
那杨主事忙道:“这可得花费好几千银子呢,咱们衙门今年可没这些钱了,姜家的粮米钱都是拖着年关底下才能结。何况,何况这事还得周大人做主,我说句话大人可别生气,您到底是推官,府里派您来,只叫您管那两处河堤,别的”
臧志和一把揪住他的襟口,向上一提,“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们大人多管闲事囖?”
吓得杨主事连连摇手,“不敢不敢,小的哪敢有这个意思!”
时修向臧志和递一眼,示意他撒开手,笑道:“杨主事说得不错,这本不是我分内之责,不过既然为官,看不见就罢了,看见了,少不得要说两句。皇上在朝中还不拘何官何职广纳良策呢,我出个主意,不为过吧?还是我这个主意出得不好?”
杨主事陪尽笑脸,“好是好,只是还是得请周大人示下。”
“那是自然,周大人才是一县之长嘛。”时修领头朝那小路上攀去,“此事回头再议,先去上头路上看看去。”
未几爬到半山腰来,这路也有半丈宽,车轿虽不能通,牵驴走马却不成问题。时修反剪着手往回的方向走,“那姜潮平当日是骑马?”
杨主事道:“是骑的马,人和马都跌到河里去了,不过马没事,马天生会水,那马自己游上了岸,自己跑回了姜家,要不然还不知姜二爷出了事。可惜姜二爷不会水,而且人从上面跌下去,撞到了石壁,身上好些伤,所以没能游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