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臧志和不好看人家的脚,背着向河面站着道:“大概只是扭着了筋,大人给按按,一会就好了。”
时修蹲在地上,把她的脚放在腿上,一面按着,一面向坡上看,“你就别跟着上去了,在这里歇会,我和臧班头上去看一看就下来。”
西屏道:“不行!”
时修知道这时候只能顺着她,越和她对着来她越要生气,没奈何,按了一会后,给她套上鞋袜,就转过去要背她。
她仍说:“不要你背!”
“不背你怎么上去?”
“我跳着去,我爬着去,我杵着棍子我蹦上去!反正不要你这个不孝男背!”
两厢争持不下,臧志和平白听见时修挨了好些骂,什么不孝不义的罪名,一股脑都按在了他头上,偏时修还不敢反驳,只在那里点头“认罪”。
他背身暗笑一阵,只得转过来,“要不,我背姨太太上去?”
西屏马上答应下来,伏在臧志和背上往山路上爬。臧志和笑道:“姨太太非要跟来看什么?”
她故意提着嗓门道:“我不亲来看看,只怕有的人栽赃陷害我!”
他这才会悟过来,原来昨日时修派他来,是为防她的。从前是听见些谣言,说是她和姜潮平夫妻久来不睦,有谋害亲夫之嫌。可她是怎么知道的?这女人真是会猜人的心,亏时修还谨谨慎慎地吩咐他不许对一个人提起,看来是白瞒了。
只得道:“姨太太一定是误会了,谁敢诬陷您?您可是衙门的亲戚。”
时修忙凑来赌咒发誓,“谁有此心,叫他死后投生猪,投生狗,投生牛马畜生,总之永世不得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