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问你呀。”
“我不知道,你姨父生意上的事,极少对我说的。不过我早年曾听他提过一嘴,说想建一个销金窟,笼络尽天下人才。难道就是这个?”
时修一脚踩在吴王靠上,欹着柱子打开折扇,“想不到姜潮平虽然死了,想法倒是有人替他落实了下来。如此看来,他果然是个做生意的人才,这客店不单生意红火,趁着这些人脉,将来做什么不成?奇怪,姜辛怎么会对他这生意没兴致?”
西屏走回来道:“他没跟老爷说过这个法,你姨父虽然生意做得比大爷好,可他个子不高,相貌不好,老爷太太暗地里觉得他撑不起姜家的门面,所以也没有说格外重用他,兄弟两个都是一样的。他也知道是这个缘故,别人背地里如何嘲笑他,他心里也有数,所以越是想什么都做到顶好。兴许他是想彻底做成了再告诉老爷,这样老爷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什么都要顶好?时修打量着西屏,心下鄙薄,他也不看他自己配不配!能想得出这起投机倒把的买卖,又能有几分大义?
正想着,只见伙计从石蹬下攀上来上菜了,时修只要了四个菜,上来的却是五道,多出来一道烩鳝鱼,说是掌柜的叫送的。
臧志和因问:“为什么送我们?”
那伙计笑着朝时修打拱,“这位大人初临我们小店,这是我们东家的一份心意,我们老板早就定下的规矩,只要是官场的大人头回来,我们都会多送一壶酒一道菜,所以今日这酒是不要钱的。”
“你们掌柜的就是东家?”
话音甫落,就见那掌柜的攀登赶来,“失敬失敬,小人本来才刚就要来给大人请安的,可通政司杨大人的家仆忽然来传话,说杨大人还有个把时辰就到,要小店预备好饭食客房,小人这一忙,就耽搁到了这会。”
想必是路过的大人,时修无心过问无关的人,只剪起手来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