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此言有理。”时修点头笑着,却道:“可单是推倒几棵树是不能确保人就一定能跌得下去的,我想当日,一定有人守在那里,还有别的法子确保这场意外万无一失。”
那周大人无话可驳他,只得说:“要你这么说,那娄城也有证人证明他那时辰根本不在长尾山上。”
说曹操曹操到,有差役进来禀报,说是将那陆严传了来。正好,时修命人将旺发押下去,改传陆严上堂。
说来也是滑稽,陆严去年自和姜潮平生意没谈拢,再没见过他,后来将房子改卖给娄城时,娄城也没同他说起姜潮平已死之事,他原对这案子浑然不知。哪想昨日,家里忽地来了个差役,告诉去年九月十六那日,姜潮平死在了归家路上,如今要传他到泰兴县衙问话。
这陆严虽算得一位稍有体面的公子,却不过是小生意人家,更兼年轻,不曾会过几回官,更不曾吃过什么官司,一听这话,只道和他脱不了干系,登时便吓得腿软。
那差役安抚他几句,耽搁不起,当下并他乘船往泰兴来,夜里在船上把周大人嘱咐的话交代给他,“明日到了公堂,凭小姚大人如何问你,你只说,当日娄官人是一直和你在船上过的,一点没走开,记住了?”
陆严还吓得有些魂不守舍,一味点头,“小姚大人是谁?”
“这个你别管,是我们府里的一位推官,好不厉害,你可要仔细,别叫他拿住你话里有什么岔子。”
不说还罢,一说着陆严更是吓住了,眼下跪在这庄严肃穆的公堂上,抬头骤见了目光如电的姚时修,说话便磕磕绊绊的,本来是真话,也给他说得像扯谎,“回,回二位大人,那日,那日生意没谈拢,那姜二爷急着走了,后来,他走了之后,娄城就随我到船上吃饭饮酒,是,是到第二天早上我们才散的!”
那周大人听得皱眉,暗骂这不成器的东西,说几句话也说不好!
时修听来好笑,“传你不过是做个证人而已,你怎么吓得这样?看你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了,这年纪的男子汉,上个公堂就吓得打哆嗦,将来如何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