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剩的饼还有没有?我没吃饱。”
她去开了橱柜拿给他,悄悄拉他到里头墙根底下,“我问你,你和老陈叔一个屋子住了这么些日子了,可曾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不对劲的?”玢儿呵呵一笑,“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你还怕他有什么花头不曾?”
臧志和也丢下碗走来,“你红药姐问你正经的呢。”
“你红药姐?”他仍是嘿嘿嘿地笑,戏谑地睃着他二人,“这称呼,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呢,我红药姐,那你就是我志和哥囖?”
臧志和见红药脸更红了,便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少胡扯!快想想。”
玢儿抠着脑门想了半晌,“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啊,你们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两个人相看一眼,既然要他做个盯梢的,少不得把原委告诉他,“告诉你,你可不许和二爷还有姨太太说”说着围拢去,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西屏在对面瞅着,觉得他三人有些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议论她和时修的事?只恨雨声不疾不徐,不闷不躁,刚刚好淹没着他们的声音,恁是一个字眼也没给她见。看他三人的举动,又不像是在说笑,难道把她和时修的事当作正经事在谈论?
不会的,红药不是那性格,这件心照不宣的事,只要她和时修没说出来,红药也不会许他们挂在嘴上,她最是个知情识趣的丫头。
那值得他们三个并在一起议论的,只有一件事。她把眼斜到洞门外那间门房上。隔会,又收回目光,眼角向右斜着时修。
他正闭目仰在窗台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着什么,睫毛浓密地向下撇着,皮肤给水汽浸得更白了点,但嘴唇有淡淡红润的红润的光泽。他察觉了她的目光似的,把胳膊长长地伸过来,揉着她的手臂。
次日一早走到衙门里,时修先打发臧志和去监房里提旺发,便叫上南台往文库里去,将姜潮平的验尸案卷又再翻出来细看。
南台见他看得认真,想上次分明已看过了一回,时修的记性又不差,难道是他有什么没验明白的地方?因跟在后面问:“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