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出来了,还啰嗦什么?”时修只管一路走一路看,此刻也是午间,来往行人并不多,可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砸死人不被人发现,却是件难事。
他低头沉思着,任由路上的风将他水色的发带向后扬起来,“你要是给人砸个一下两下,你嚷不嚷?”
臧志和笑道:“我不单要嚷,我还要回头打他哩!”
“对啊,据你说那陈逢财也是个身材壮硕的汉子,一两下砸他不死,他不可能不反抗,除非当时行凶的不止一个人。而且这一路上,你们搜查了几日也没发现血迹,是为何?”
臧志和抓着脑袋一笑,“我要是知道,也不必让大人病中出门了。”
刚好有辆马车从身后驶来,那嘎吱嘎吱的声音碾过时修的脑子,他往路旁让开,望着那车渐行渐远,慢慢笑了,“凶手当日是在马车上行的凶,你想,能用玉器做陈设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贫寒之人,既如此,出门也许是乘车。加上赶车的人,就有了帮手,在车上砸死人,血迹也不会留在路上,也没人瞧得见。马车行到那稻田边,二人趁路上暂且没人,便将尸体抬去田里,所以只有到田里那一截才留下了血迹。”
“说得是!”臧志和当即点头,可随后又糊涂,“可那陈逢财身强体壮,也不像会给人轻易就撸上马车的,难道凶手他认得?”
此刻正走到那稻田边,时修顿住脚,朝去往长清河那条林间小路上眺望。望着望着,眼睛转了两回,忽然把眉一皱,“走,立刻去衙门,我要见见那陈逢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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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 断魂堤(十五)
◎冤他一回,不算他亏。◎
按说要回衙门, 得由官道上折返回南阳门,这路上又没有车轿可雇,二人走得风驰电擎,这一日算下来脚程不少, 时修本是病中, 有些支撑不住, 忽觉胸闷气短, 一阵咳嗽间,又咳出一口血来。
臧志和心下懊悔, 忙来搀扶, “大人, 要不明日再去也成, 反正尸体摆在衙内又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