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刚要说话,见丫头进来收茶碗,便打住了,拉着时重进了卧房,“好像老爷还不知道这事?”
卧房里熏笼熏了半晌,暖烘烘的,时重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脱下外氅,坐在床上摇头笑道:“爹私下行事一向循规蹈矩,可在官场上却不见得古板,她们小瞧他了,以为他想不到那一层,所以一时瞒着不敢说,其实以爹的聪明,迟早会知道的。不过现在也好,爹假装不知情,花猫也避开了一顿打,等爹自己想明白了,再说出来,就没事了。”
君悦也挨着他坐下,“可娘是个急性子,有时候就爱逼着爹,强着爹,她要是忍不住一定要逼爹就范,会不会适得其反?”
“所以这些日子你在家,要劝着娘些。”
“我?我的性子比娘还急呢。”
时重转过脸来望着她好笑,“你又还知道!”
她嗔了一眼,“人家好就好在有自知之明嘛。不过这事情我得帮忙,不然老爷真是咬死了不答应,娘也没办法,他到底是一家之主啊。”
时重温柔笑着,掀开被子来,“先睡会,什么事明日再说,这几日在船上你总是睡不好。”
君悦刚倒下去,又坐起来,“哎呀,我在杭州学的几样菜,说好晚饭烧给娘吃的,这时候不能睡了!”
时重胃里一阵翻腾,她素日折腾他的肠胃就罢了,怎么才回来就要折腾爹娘?因此忙将她拽下去,“在家两三月呢,不急这会,改日再说,你先睡足了觉要紧。”
一睡进去,再要起来就难了,被窝里暖和得紧,外头却是大雪。这雪断断续续下了两日,终于地上也积起不少雪来,年纪小的丫头们都爱在外头玩耍,西屏怕雪化了湿了裙子,不大肯走动,只在房中干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