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微微一笑,把手里的半个包子吃了,站了起来:“走吧!”往东梢间去。
徐嗣谨忙跟了过去。
十一娘笑着让冷香收拾碗筷,在西次间临窗的大炕上坐了,架起花架子绣起花来。
大约绣了半炷香的功夫,徐令宜和徐嗣谨一前一后从东梢间走了出来。
徐令宜的表情很平静,徐嗣谨却显得十分兴奋的样子。
“我去趟孙老侯爷那里。”徐令宜对十一娘道,“中午就回来。”又对徐嗣谨道,“你就待在家里陪着你母亲,知道了吗?”
“您放心!”徐嗣谨忙道,“我知道轻重的,保证不会到处乱跑。”
十一娘下炕送徐令宜出了门。
见父亲走了,徐嗣谨揽了母亲的肩膀:“娘,这些大佬们可真是黑啊!难怪来的时候龚大人反反复复地叮嘱我,说燕京的水深着呢,让我有事商量父亲,千万不可自作主张。”然后把陈阁老和路尚书都想借丁治被调回燕京的机会安插自己人的事告诉了十一娘。
昨天晚上徐令宜就分析过了,当时十一娘满腹心事,听得不十分仔细,这会儿就认真地听徐嗣谨讲了一遍,笑道:“朝堂上的事就是这样。你别以为你现在是武进伯就很厉害了,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这次徐嗣谨没有顶嘴,而是老老实实地道:“所以有‘满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的说法嘛!”
十一娘笑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儿子。
“怎么了?”徐嗣谨被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着解释道,“这句话我是听我们千总的屋里人说的。就是平夷卫的千总……”
“我是高兴啊!”十一娘颇有些感概,“我们谨哥儿长大了,知道自省了,也知道正确地评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