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说:“你让我跟金枚再处处,要是还合得来,再谈下一步吧。”
沈母依他了。
晚餐时间果然见到了金家四口,沈家毕竟是大户望族,对于接待这类曾经辉煌却家道中落的旧友态度一如当初。沈檐安排金家两位千金与堂妹们同坐一席,金枚的位置正好对着他。
两个人视线交集了数次,每一次金枚都慌张躲开又佯装镇定的跟他对视,沈檐觉得有趣便多玩了几次,结果心不在焉,吃到一半拿错了一旁父亲的酒杯,亏得补玉截住了。看情形一会儿必定要送美人回家,喝了酒怎么开车。
晚饭之后补玉在内厅审核管家递的账单,有一笔修缮祠堂的支出他单独拎了出来,这笔支出无论大小他都不能有话,因此很快就签字,开了支票出去。
其它的诸如佛事支出,份子支出,日常饮食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一个月也有六位数,他有些不满,拎出一张来问管家哪尊菩萨生日要用掉三十万。
管家说是沈母助了一座新寺的香火,三十万是装潢的费用。
补玉只开了一张十万的支票。
又一张沈父买金丝雀的单子,他直接就撕了,说:“家里头都快成鸟窝了还买,明天你哄哄他,这事儿以后再说。”
时间过了九点他才做完这些事,开车走时管家一直送到了门口。
沈檐饭后陪着金枚去散了一会儿步,她对他有些戒备,却又带着无可奈何的顺从。她二十来岁的时候疯狂的暗恋这个年长她十一岁的父亲朋友的儿子,因此沈家一来提亲,她便兴奋的答应了。所幸沈檐那时还不想被婚姻束缚,订亲就像是个形式。这几年来她在国外读书,关于未婚夫的风流花边听得简直与课程一样多了,而且还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冷静下来思考,这其实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夫婿,尽管他看起来很有吸引力,叫人难以拒绝。
但是,她的感受终究不重要,家里现在需要扶持,父亲的企业需要注资,这才是当头大事。
沈檐下午叫补玉喂饱了,这会儿身上每一块骨头都舒服着,还真就只是单纯的散步聊天。金枚长相出众,学历高又是艺术生,谈吐都不像当年那个黄毛丫头了。沈檐看她有些排斥自己,更加好玩,慢慢的投其所好跟她说话,等聊到这个月底的音乐会时,金枚已经完全被带动,甚至跟他争论国内两位著名的西洋古典音乐大师哪位更擅长讲故事。
沈檐为她开车门时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脸立刻就红了,小女儿的娇羞神态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