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耳鸣中头晕不止,被猛扔到了地毯上,沈檐扑上来撕他棉睡衣时,衣服的扣子弹到了墙壁和柜子,发出像那日遇袭时利弹飞射一样的声音。
空气中都是沈檐的血腥味,他像头远古时期的肉食野兽,为了生存而强壮的身体其实也不过只是便捷了掠食而已,沈补玉感觉腰椎都要被压断,与暴行带来的疼痛相比,他其实更难受的是恶心反胃的感觉。雄性之间的交媾赤裸得像一场战争,但他还未开战便已溃不成军。
他休克在疼痛里。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白天,他任旧好好坐在沙发上。
沈檐拿着外套大衣,脖子上围着厚围巾,见他醒了,便扭过头来看他。他收拾的体面极了,但眼球却充血,看样子是要出门。
沈檐确实要出去,他站在玄关说:“我今天有些生意要忙,现在就要出门了。”
沈补玉想要站起来,但四肢百骸却沉重到不能动,沈檐立在原地足足看了他半分多钟,又说:“外头下雪了,多穿点衣服。”
沈补玉的眼眶里汹涌的冒出许多眼泪来,不敢再抬头。
大门开启之后很快就又关拢,沈补玉跌跌撞撞跑到窗户前面,沈檐的背影在鹅毛大雪里渐渐离远,既没有回头,也没有片刻停驻,就这么越走越远,到后来,就什么看不到了。
――上部?拆玉?完――
下部:补玉
51.
凌晨两点,沈补玉在自家卧室的床上被惊醒,他一贯浅眠而警觉,这或许与早年的噩梦频繁有些关系。
卧室在二楼西南角,隔壁是孩子们的小房间。他的房子在这个社区里不是最豪华的,只两层半高,房子外墙刷了白色的漆,连房顶都一样,看起来并不起眼,草坪也不见得比邻居的更大,但今晚它可能即将成为这里第一幢半夜进贼的房子。这是个封闭式社区,安保系统警觉的像警犬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