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那里,肩胛笔挺,腰身精窄,黑发如鸦。
病心想不了那么许多,只觉得他没有任何异常,却不知为何有两分陌生。这两分陌生不在眼底不在面上。就只在他站在那处的背影,让她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极不熟悉的……生动。
病心不明白。
“怎么了?”麒麟侧目,看向她,“更衣。”
“麒麟。”病心试探着唤他。
“领事的尚宫没教你,不可直呼名讳。”他并没有很恼,却很有威严。只朝她走过来,接下那件战甲,“不必害怕。你叫什么名字?”
“病心。”她有些失落。
“病心。”他颔首,“好似在哪里听过。会束冠吗?”
“会。”在欲海的时候,她经常给他束发。她喜欢他既长又黑的头发,就像喜欢一件珍宝。
麒麟亲自披了战甲,任由病心在他身后摆弄他的头发。
“陛下……”她看见他衣领里密密的伤痕,明明隐约已猜到答案,试探问道,“陛下披甲要去何处。”
“亲征。”麒麟并不惮与她说,“浮都国三十万元元,不可再受征战之苦。望此役若能止战,亦不愧托身于帝裔。”
她好难过,已知道这故事的结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陛下不必如此鏖战的。”
麒麟微微挑眉,看向她:“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