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心好是感慨:“看看人家少司剑的灵气,清正干净,果然是系出皇室。”
青丘亦道:“的确名门正宗,实在温润。”
数万苍云北国的居民皆举头望向那天空中清浅的灵气,逐渐化为剑屏之态。那是一段绵长的等待后,终成眷属的和风畅快。
两个大美人亦揣着袖口,在禁城御园湖畔,举头仰望。
忽听身后传来男人声音。
“梓童。”
“陛下。”青丘笑盈盈转过身去。
病心亦寻身而转头,想要在雕栏画柱之间寻找之前所见过的那个挺拔英俊的人皇身姿。
却捕捉到一个清瘦而威严的花甲老人。
“……”病心忽觉极为震撼。她脑海之中的贺楼御还是三十载前的模样,甚至没有来得及想起这三十年来时光荏苒,他凡胎肉骨,终也有尽时。
贺楼御老得已寻不见几分年少时玉树临风之态,仅从他看青丘的目光之中,那等如浩瀚湖海的柔和,能窥一二当年气度。他的头发早已白尽,彰显着他的后半生,青丘并没有缺席。
青丘望向年迈的人皇,就如三十年前望他一般仰慕而妩媚:“陛下今日的朝听结束得如此早?”看惯潮起潮落的大妖,并不因眼前人的衰老而有半分改变,只如每一个熟悉的晨钟暮鼓之间稀松平常的语气,笑着朝他道:“是很巧的,神姬来了。”
爱海要在陆地上爱,登高山,瞭望大海。爱人亦然,万全处,方可率性狂恋。1
青丘接纳了他的一生,不因他的躯壳是新鲜是衰败,不因他的长发是鸦青是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