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裴九郎的师父。”
那声音便有了两分温和:“原来是师尊。”
病心笑起来,朝那身影走去,一壁打趣:“你非门内弟子,何以如此称呼我,学着九郎唤师尊。此处乃是阿阴以前的药堂,你在此处做什么?”
“阿阴?”那声音略有犹疑,“是烛龙山神?我听过传闻。”转而似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病心的方向亦撩开一重帷幔,“似乎是三十载前的事情了。”
“山神复生的事情,不是人尽皆知?”
男声有些笑意:“抱歉,落海之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失忆了?”
“或许是,也曾零碎记得一些。”他不太肯定的样子,“准确的说,只记得一点。”
病心倒觉有趣:“还有这样的境遇?只记得一点?”
“只依稀记得一个人。”那男人朝她的方向过来,再拨开一重帷幔。
二人就那么隔着一层雪白的冰纱,对身而立。
犹如隔着蔚蓝星球的日和月,隔着银河的流星与天云,隔着冰面的瀚海与晴空,隔着见方亭台出将入相之间扮好了像描好了妆的生与旦。
“什么人?”
他没有回答,一双干净又清瘦的手,自帷幔的那边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