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可爱的出奇,连带着,她极为娇纵调皮的坏性子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了。
盛年颐就这样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多年的军队生涯让他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习惯,天色刚蒙蒙亮,他就醒了,一低头,却看到曼筠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他的身边,整个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抱着被子,毛茸茸的发顶贴在他的脖子上。
他摸了摸她睡的红扑扑的脸颊,克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忘往她胸口处的一抹雪白上看去。灰色的睡裙十分宽松,经过她一夜的折腾早就皱成了一团,领口大刺刺的敞着,雪白的乳房如同鸽子一般微微颤动。
他胳膊刚一动,曼筠的睫毛就颤了颤,看着似乎是要醒来。他急忙转过身去,向床沿边又靠了靠,和她之间空出一道楚河汉界。
曼筠自出了北平便乘火车向南,一路上舟车劳顿,昼夜颠倒,连带着她的生物钟似乎也有些混乱了。她睁开眼时,见天色便生出几分讶异:放在平时,就算是上女中的时候她也从未醒过 蛧 ???????? : ?? ?? ?? . ?? ?? ?? ?? . ?? ?? ?? 如此早。
她偏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盛年颐离她还有段距离,他身形高大,背过身去曼筠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顶,看不到她的面孔。
她猜测盛年颐应该快要醒了,他的生物钟准时的就像农场里养的大公鸡一样,整日里掐着点打鸣。她不像和他说话,便急匆匆地套了件外衫下楼去了。
不出她所料,前后间隔不到十分钟,盛年颐也下楼来了。他今日换了常服,头发也没有像往日那样用发胶固定的一丝不苟,浓密的乌发搭在额前,去除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落拓不羁的英俊来。
两个人默默坐在桌前吃早饭,桌上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
盛年颐暗恨,温曼筠是个话多的停不下来的主儿,在女中时温太太和温先生就常因为女儿上课说笑话被叫到学校去,但唯独在他跟前,她格外能沉得住气。自小到大,不论是谁对谁错,只要是他们两个发生争吵,第一个先低头的总是他。
盛年颐咳嗽了两声,不冷不热地问道:“昨晚休息的怎么样?”说完他就在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
曼筠放下汤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怎么样。”
盛年颐本以为她会刺自己两句,却没想到她竟再多的话一句也没有了。他被她冷淡的态度激怒了,如果她愿意牙尖嘴利地讽刺上他几句,抑或是像从前那样和他吵嘴,他都能接受。可是她完全无视他的示好与温存,把他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仿佛他不是她的丈夫那样。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