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年来我寻找到的可以迅速消解负面情绪的最快方法,在浴室热水的冲刷下,我就像是一条在海中冲浪的鱼,可以为所欲为地放空思绪,只感受到生命的洗礼,做回我自己。
我手拿浴巾擦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放了音乐,打开冰箱拿了瓶酒精型饮料,顺便将脏衣服丢进了洗衣机。
关上冰箱门的那一刻,我的余光撇到了上次梁仕沅遗留下来的便签。
那次高烧后,我并没有及时丢掉,反而用透明胶布将带有“粥在电饭煲里,药在餐厅桌上,记得吃,我回去上课”笔迹清隽的纸条,紧紧地贴牢在冰箱正大门上面。
我伸手想去撕掉它,但没来得及,就被阳台洗衣机传来的滴滴声响所吸引,我赶忙跑过去查看,原来是我没有往里头倒洗衣液,我只能连忙查缺补漏。
窗外的雨连绵不绝地下着,连带着打散了小区夏季的枝繁叶茂,青葱的树叶在雨中散落了一地,路灯下有着鲜明的落寞。
就在我百般聊赖地站在阳台往下看时,远远瞧见了有人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雨中,不远处停在小区门口的车子双闪依旧。
车灯打在满地的落叶上,砌出了两条独亮的光线,男士深棕色的马丁靴踩在上面,一切显得杂乱无章。
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沿着住宅25层高的电梯往下,在每层的观望小窗口停留,直至我在5楼楼梯拐角处的窗口看清了楼下男子的身形,才停止了作为。
梁仕沅穿了件白色衬衫,深色的牛仔裤边角已经被雨水打湿,甚至沾上了不少的零散的泥土,站在雨中许久。
雨越下越大,我甚至全程都看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