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村里见到的梁爷爷,感觉都是光风霁月的存在,知书达理,待人眉目传笑,完全没见过这般心事重重,苍白中带着憔悴和担忧。
“可是爸,我忍得够多了”,梁舒临近崩溃,声音依旧保持调柔,她似乎咬了咬牙,唇齿之间加重了语气:“那我就逼他动手,只要有家暴的证据就可以了吗?”
“不是,会有胜算”,我爸轻叹了口气。
听到这些无聊的对话,我困意更浓了,原本只是伸手想要抚平深呼而出的睡意,结果打了个哈欠,打断了屋内的对话。
我爸朝着我走来,将半掩的门缝完全打开,疑惑地看着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我,询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怎么起来了?”
“爸,我尿急上厕所,还以为你忘关书房的灯了,就顺便来检查下”,我同江铖涛厮混惯了,说起慌来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梁爷爷见来人是我,脸上的沉重不见,倒是迎了一脸笑:“是阿越啊,改天放学了去江家的话,可以顺道去找我,最近得了很多书,爷爷送你一本故事集”。
梁爷爷是我们学校的退休老师,在村里有不少得意门生,时常在课间返校找我们班主任闲聊,偶遇过几次,知道我作文写得不错,时常见面就夸我。
“好呀,梁爷爷,我明天就去”,我见我爸正在给我使眼色,让我回房睡觉,我只能温顺般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这时梁舒才转过头来看我。
面前的女子眉眼如黛,气质温婉如春水,明眸如秋波荡漾。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对我并没有梁爷爷热情,只是应付性地朝我微笑,同我爸说了句客套话:“徐良,你女儿长得真好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梁仕沅的母亲。
26.我和他孤立无援地站在岛上
21岁那年,全城沸沸扬扬,不止是因为杨千嬅来开演唱会,还有那下半夜突袭的夏台风,以及那场暴雨。